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专访坂本龙一:海啸和癌症逼着我过上健康的生活

时间:2017-09-07 09:49   来源: 搜狐    作者:沐瑶  阅读量:19866   

搜狐娱乐讯(顾草草/采访)本届威尼斯的非竞赛单元也看点颇多,当代日本音乐教父坂本龙一也带着关于他的纪录片《坂本龙一:终曲》出现在威尼斯电影节。这部电影从他为福岛事件的义演开始,以采访、记录、拼贴资料的形式,呈现了坂本龙一的音乐生涯,以及他当下的生活状态。

这部《坂本龙一:终曲》可能对于资深粉丝来说并无太多新料,因为教授的职业生涯一开始就在聚光灯之下。影片以他不同时期音乐会的记录、影像资料作为章节分割,诸如福岛义演《战场上的快乐圣诞》,Yellow Magic Orchestra时期在洛杉矶的演出等等;以采访作为串联过去与现在的纽带,突出了教授政治立场、支持环保的热情、对于音乐不断变化的追求。由于拍摄时间上的重叠,恰好完整记录了坂本龙一新专辑的创作过程,他在塔可夫斯基的作品《飞向太空》的启发下,创作出全新的、完全电影化的音乐。

在纪录片中透露了他前些年生病的经历,搜狐娱乐采访了坂本龙一和该片的导演Stephen Nomura Schible,在采访中,坂本龙一自己也表示,海啸和癌症让他意识到生命的重要,逼自己过上了健康的生活。他已经不再喝很多酒,学会放下压力。

搜狐娱乐:影片中有很多幕是你在工作时候的场景。专心工作的时候有人拿着摄像机拍你,会不会受到影响,很难投入工作?

坂本龙一:并不会很难,但是有的时候还是会为此分心的。其实拿着摄像机的人是我儿子,并不是陌生的摄影师。不过就算是自己儿子在拍,还是怪不好意思的。因为工作的时候我的情绪会直接暴露出来,尤其当我弹琴创作时候。虽然因为是儿子,这么多年来经常看着我工作,但是一旦据举起摄像机,还是感觉似乎哪里有些不一了。当然不拿摄像机我才最自在啦。

搜狐娱乐:从纪录片中,我们了解到,因为生病你前些年经历了很多。如果让你描述一下你现在的生活,会是什么样呢。

坂本龙一:从开始治疗算,已经三年了。我现在的饮食非常健康,也不再喝很多酒了,学会放下压力。疾病、健康、死亡都是生命循环中自然的部分。当然海啸和癌症逼着我过上了这样的生活。否则我就像大多数人一样,因为过度忙碌而忽视健康。一旦生病,或者遇到自然灾害,你才会意识到,你自己是自然的一部分,生不由己。

搜狐娱乐:我对纪录片中你讲的一个故事非常感兴趣。给电影《末代皇帝》配乐的时候,已经到了排练录制的现场,贝托鲁奇逼着你改谱子。你说你从来没有现场改过谱子,贝托鲁奇就立刻表示:如果是恩尼奥·莫里康内,肯定二话不说就在现场改。你不服气,于是花了半小时,在现场就把谱子改完了。这让我很好奇你跟导演们合作的状态,虽然是你的音乐,但是最终还是要为导演的视觉呈现而服务。

坂本龙一:没错这种事儿难免会发生,并不是只跟贝托鲁奇。不管是作为音乐家还是演员,我都得服从导演,因为说到底,那是他们的电影。某称程度上来说,我信奉“导演中心论”,我觉得导演就应该是独裁者,掌控一切。

搜狐娱乐:那这部电影的音乐是谁做主的?

坂本龙一:当然音乐都来自于坂本龙一,我也参考他的意见

坂本龙一:我们的角色和指责是不一样的,他是导演,我只是个被拍摄的对象,并且乐于只做一个单纯的对象,所以我没有给他太多意见……除了一条:拍短点!因为有太多太长的纪录片了,我看的时候经常不小心睡着……

Stephen Nomura Schible:这是个很好的建议,我已经尽可能地缩短篇幅了,所以在剪辑的时候非常痛苦。因为我们有那么多珍贵的素材。而且拍摄、剪辑的时候我的背痛又发作了,坂本龙一向我推荐了他的理疗师。所以我每次很痛苦去做理疗的时候他都在,有一天我们一起坐电梯的时候,他突然跟我说:剪辑剪得怎么样啦?把电影弄短点儿!

搜狐娱乐:开拍这部电影的机缘是什么样的?

Stephen Nomura Schible:2012年的时候发生了福岛第一核电站事故。我虽然住在纽约,但是十分担心我在日本的家人。因为我在东京出生、长大,所以日本也是我的家。我当时想知道带着儿子回日本是否安全,那时候他才两岁。在纽约当时放了个片子,就是讲核电站事件之后,去日本是否安全可行。结论是否定的。但是后来我发现坂本龙一在前线。我出生在日本,当然知道他的名字、他的音乐。于是我非常好奇,坂本龙一这样的人为什么要去福岛?我的朋友告诉我,他当时正在努力在东京举办一场福岛慰问音乐会。我以前也拍过音乐纪录片,综合当时的条件,我心想,这说不定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项目。于是我记录了这场音乐会。当时坂本龙一对待核能的态度在日本引发了许多争议,直到今天也一样。由于这个原因,我们发行这场音乐会DVD的计划失败了,因为许多参演艺术家担心会因此失去他们的赞助商、或者唱片合同。我很幸运能拿下这个项目,但这也是因为,其他主流的日本电视导演无法接受坂本龙一的环保主义立场。于是作为一个生活在纽约的独立导演,身份成为了我的优势,我获得了拍摄坂本龙一纪录片的机会。

搜狐娱乐:我从小就非常喜欢坂本龙一的音乐。对我来说,这部纪录片,不仅仅是关于他的政治、环保立场,他一生的经历,更像是记录了他的新专辑《Async》创作的过程……

坂本龙一:其实这部分是计划之外的……因为纪录片项目启动的时候,没人能料到我得了癌症。查出癌症的那一年,本来是我计划制作新专辑的一年,但是我不得不搁置了音乐,全身心投入治疗当中。后来治疗告一段落,我才把当时做了一半的东西重新捡起来。

Stephen Nomura Schible:一开始拍摄的时候我就想明白了,如果这部电影想要打动人、吸引人,就必须是侧重坂本龙一的音乐,必须关于他的音乐人生。所以我一开始写拍摄计划的时候,就已经决定片名会是“终曲(Coda)”,因为我已经想好了,这部电影会在音乐中结束,而不是打断打断的画外音或者贴一段采访讨论政治什么的。这部电影必须是由坂本龙一的音乐来首尾的。于是拍摄的时候我们渐渐开始跟进他制作新专辑的过程。因为事先没有预料到会拍到这些,所以拍摄比我们预想的要长很多。他的音乐最终汇聚成了那张专辑《Async》,但是整部电影收录了他获得灵感、谱写音乐整个过程,他是一个音乐实验家。

搜狐娱乐:我在听专辑的时候就对你研究塔可夫斯基的部分非常感兴趣,电影中也拍摄了你反复看《飞向太空》、你翻阅他的宝丽来摄影集场景等等。

坂本龙一:塔可夫斯基的电影对我来说就是音乐本身,他就是作曲家。我今天刚跟塔可夫斯基的音效师聊过天,他从佛罗伦萨赶来看我的纪录片。我们聊了很多他电影中的音乐,包括有时候他特意选择的静默,以及他对于巴赫的钟情。

搜狐娱乐:我知道你曾经被阿莫多瓦邀请,差点去为他的电影配乐,但是为什么后来没有继续下去?

坂本龙一:阿莫多瓦毫无疑问是西班牙最棒的导演之一。他当时邀请我去马德里,于是我去了,当时很多演员们也在。我和他们一起待了整晚。那时候我还年轻,还能像西班牙人一样熬夜。要知道西班牙人经常被问:你们究竟睡觉吗?我可是需要睡觉的人。不过西班牙人们对我说: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该睡觉。于是整个晚上,阿莫多瓦带我游览了整个马德里。他可能希望在我开始工作之前,先感受一下马德里。不过我在马德里永远也待不够。我本来为他的一部电影写了开场曲,但是他后来并没有用。我没有在抱怨,我知道、理解他的理由,因为我的音乐对他来说不够西班牙。不过他人特别好,每次我在西班牙开音乐会,他都来看。有一次演出完了他到后台来看我,跟我说:你现在的音乐听上去越来越西班牙了!

搜狐娱乐:你和大卫·鲍伊合作的《战场上的快乐圣诞》被无数影迷奉为经典……

坂本龙一:我和他最美好、最深刻的回忆无疑是拍摄《战场上的快乐圣诞》的时候,当时我们南太平洋上一个很小的岛上拍摄,岛上没有游客,我们那里唯一一群外国人。拍摄大概持续了一个月,我们朝夕相处。我们经常在酒吧闲聊整晚。有一天大卫·鲍伊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把吉他,我就问宾馆借了一套鼓。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打起鼓来了——其实我是个非常烂的鼓手!但是当时实在找不到其他乐器了。于是他就伴着鼓声唱起了摇滚乐。整个过程大概持续了20分钟,人们围着我们感受着音乐。不过并没有被录下来。我非常喜欢大卫·鲍伊最后的专辑。在长时间的沉寂之后,他终于重新对音乐感兴趣了,我等了太久太久。当时我很期待他的新作,但是没想到发行两天之后,他就去世了。很多人说《黑星》是他的遗嘱。但是我可不这么想。这张专辑中他的声音是如此乐观向上,绝不是一个将死之人能发出的。

问:在纪录片中,你讲述了为《遮蔽的天空》配乐的过程。我很好奇,原著是那么杰出的小说,而你竟然做到了用音乐去呈现文字……

坂本龙一:这是个挺技术的问题。在《遮蔽的天空》之前,我对给电影配乐的理解不够深。我在作曲的时候,电影的制片人Jeremy Thomas到工作室来看我,给了我莫大的鼓励。渐渐我理解了,配乐就是要把握电影的节奏,并不仅仅是演员运动的节奏,还有摄影师运镜的节奏、对话的节奏、云朵漂浮的节奏,你必须用导演看待电影的方式来看电影。不过现在我的观点是,对于给电影配乐这件事来说,并不存在任何规则。任何声音都可以成为电影配乐,甚至是沉默。

搜狐娱乐:作为演员和作曲家,您和电影的链接一直十分紧密。但是当最近你发布新专辑之后,决定举办一个国际短片大赛的时候我还是挺震惊的……

坂本龙一:因为我觉得我的新专辑《Async》表达的是一种非常电影化的音乐。不是说这种音乐适合给电影配乐,而是这种音乐本身就是电影的一种。很难去诠释。于是我想看看电影人们能不能从中获得某种想象、灵感,做成短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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